蕥語

癡傻的孩子


「來阿!快來阿」
幾個孩子快樂玩著遊戲。
卻有一個孩子動也不動，只是傻傻的看著他們笑。
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脫離遊戲中，跑了過來。
「福，跟我們玩吧！」
福偏頭，似乎不知他在講什麼。
那群孩子中的一人對著這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喊，「凌，快回來啦！福不知道你在講什麼的。」
凌不理他，只是繼續對著福說，「福，跟我玩啊！會很快樂的喔!」
福的頭更偏了，他不能理解玩是什麼？
雖然，並沒有從福那兒得到任何回應。
凌還是笑笑的，「福跟我玩，好不好？」
福不知道什麼是玩，但他喜歡他。因為，他是少數對他笑的人。於是，他點頭了。
凌開心的抱起福，「福，我們兩個自己去玩。」
福只是呆呆的看著凌。
就這樣被凌給拉走了。


一個看似15、16歲的孩子坐在窗邊，呆呆著看著外面的天空。
好像任何聲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的世界是安靜的。
突然，有一個聲音跑進來了。
「小福、小福，你在哪啊？」
福聽到這個聲音，只是緩緩的移動他的頭朝向門口看去，彷彿在等待
這個聲音的主人來到這兒一樣。
腳步聲漸漸往這個房間前進，呼喚聲也越來越大。
「小福，在哪啊？回應我一下啊！」
福仍是沒有任何的回應，靜靜的坐著。
門被大力的打開了，一個頭探進來，左右看了一下，發現福坐在窗台上，整個人很緊張的跑了過來。
「小福，你怎麼坐在上面，趕快下來。」
福並沒有任何行動，只是瞧著男人。
這個男人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氣，把福樓在懷中，隨後又把他抱起來，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任何的傷口。
「小福，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坐在上面嗎？怎麼都不聽我的話，下次再這樣，我就要打你了喔!」
福聽著這個男人的擔心話語，只是笑的很開心，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小福，該吃飯了。走吧！」
聽到吃飯，福很開心的拉住這個男人的手，往門口走去。
「你唷!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這麼快樂。」
福不理會他的話語，只是用力拉著他往門口走。
「好好好，走吧！」
兩人的角色瞬間掉過來，換男人拉著福往飯廳走去了


「來，多吃ㄧ點喔！」
男人夾了很多青菜和肉類放在福的碗中，看著福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很滿意的笑了。
「小福，真希望你永遠都不會被污染，什麼污穢的事都我來做就可以了。」
福疑惑的看了男人幾眼後，低下頭繼續吃他的飯。
「小福，你不需要懂，你是我的寶貝啊！」
男人望著福將全部的東西都吃下去後，「小福，要不要出去玩呢？」
「好啊！我要玩，我要玩。」福興奮的跳起來，衝到男人的旁邊拖著他要往外走。
男人摸摸福的頭，「小福乖，先去換衣服。」
拍了兩下手，立刻有僕人上前，帶著福回房間換衣服去。
「主人，有電話。」
一個僕人恭敬的將電話遞給男人。
「喔！是你啊！有事嗎？」
這時的男人散發出一種冷淡的氣息，彷彿任何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想做，沒有任何事是他辦不到的。
『他們又來找麻煩囉！所以，我問問你，該怎麼做。」漫不經心的聲音從電話筒中傳出。
「哼。這種事這麼簡單，你就可以解決的，何必還來問我。」
『唉呀！我們好歹也是工作上的夥伴，當然要問問你囉！』
「這種事，不需要問我，你就直接去做吧！」
『沒問題，對了，那件事勒？』
「就先照原先的計畫去進行。」
『好。那我就先去進行下步驟了，有事再連絡，掰掰!」
哼。很快的，你就會得到報應了。當初你施加在我家所有人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還給你的。
一股陰森的氣氛蔓延在客廳之中，讓身處於客廳的人都不敢妄動，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惹來殺機。
福換好衣服，馬上從樓上跑下來，直往男人身邊衝去，完全不受氣氛的影響。
「走吧！走吧！」
福笑著的臉映入男人的眼中，男人不自覺的綻放出疼寵笑容，「好，走囉！」
福高興的拉著男人的手，往門口走去了。


「哇!好漂亮的魚喔！」福高興的在館里跑來跑去的。
男人慢慢的跟在他後面走。
「乖，不要跑喔！不然，很多魚，你都不認識喔!」
福又跑回男人旁邊，「真的嗎？告訴我。」
「我們先看深海魚，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福乖乖的跟在男人的旁邊，聽著他的解釋。
「這種魚是藍星黑衫魚，你看它是黑色的喔！它還有橘色的紋路喔！
這是它的特色阿」男人指著魚身上的紋路，解釋著。
「真的耶！可是，它不漂亮啊！」福看到魚的嘴巴張開，害怕的往男人靠去，「阿……它的牙齒好尖喔！會不會咬我阿？」
「不會阿！它在外面咬不到你的。別擔心。」
「那就好。呵呵！」
福拉著男人往前走，又看到大魚，很興奮的跳，「那這種魚勒？」
「灰六鰓鮫。」
福露出驚訝的表情，「哇！它好大喔！」
「恩。對啊！所以，它會吃小魚喔!」
「阿……好殘忍喔！我不喜歡它，它壞壞。」福嘟起嘴，瞪著魚。
男人看到福幼稚的表情，笑了笑，「這就是大自然的定律，大魚吃小魚，是很正常的。」
「我不懂，什麼是大……的定律？反正我不喜歡它。」
「好，我知道了。不過，那個定律，你不需要懂，你只要乖乖的就可以了。我們繼續往後走吧！」
小福你永遠不需要懂那些事情，我會保護你，讓你不被那些無聊的事所困擾的。
「好。」
「哇！它會發光耶！好厲害。」福好奇的趴在玻璃上，一直盯著鱼發光的部位。
「恩，對啊！它的身上有燈籠喔！」
福轉過頭，「真的嗎？那它是不是就叫燈籠魚？」
「對，小福真聰明。」
「好高興，你說我聰明耶！」
「你本來就很聰明啊！」
「好了，我們往後看吧！有什麼問題再問我，懂嗎？」
「懂。」
「真乖。」男人摸摸福的頭。
福很開心的度過一整天。

深夜裡

福躺在床上靜靜的睡著，似乎夢到有趣的夢，嘴角揚起微笑。
小福，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盡力去達成的。
男人摸著他的頭髮，也是靜靜的看著他。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
「進來。」
僕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主人，您的電話。」
「恩。」男人接過電話，走到陽台。
「事情辦的如何了？」
『呵呵。』笑聲響起，『有我出馬。你覺得呢？』
男人揚揚眉，「我知道了。」
『啊！小福今天快樂嗎？』
「當然，在我的身邊，他怎麼可能會不快樂呢？」望著外面的星空，你們也放心吧！他會永遠快樂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今天去水族館玩的快樂嗎？』
「恩。」
『那就好。』
男人好奇的反問回去，「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平常不是對這些事，都不感興趣的嗎？」
『還不是我家這小子在問嗎？』
「你說他啊！」男人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彆扭的小男孩，在要離開這裡的時候，牽著小福的手，帶著福到處跑，就是不想離開。「呵呵，他還是那麼關心福阿！」
『就是啊！』他無奈的說著，『小福今天的行程，是他特地排的，所以他一直追問我啊！』
「難怪…」
『難怪什麼？』
「我就在想，你這個沒有童年的人，怎麼會安排水族館之遊呢？」
『ㄟ，你這樣說，就過分了。怎麼說我是沒有童年的人？』
「難道不是嗎？」
『哼，你不也是嗎？』
男人的語氣突然低了下來，「好了，不說了。」男人轉過身，盯著福看，「既然你做的很好，那接下來也交給你吧！」
我的童年原本也是天真無邪的，要不是發生那件事。
對方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也拉回了男人已經偏離的思緒。
『喂，這未免太過份了吧！』
「會嗎？」男人淡然的回覆。
『當然。』
「管你喔！」男人不管對方的抗議聲，按掉電話，丟回僕人的手上。繼續又走到福的旁邊，「睡吧！乖孩子。」